作诗人人可为,题字,却是非需要权力不可了
乾隆是在凭借权力展示风雅?是不是他的潜意识里,想让自己的书法和这幅画一样流传千古?这样说来,皇帝也有搭车扬名之嫌了
这一天上午,我看见人群的潮水在市中心购物广场前方的空地上形成一个漩涡,一个少年,他是一眼水面下的深洞,或者是暗藏的礁石,令世界心存尴尬而又欲盖弥彰
此刻,广场上称之为人的生物密植有如树林,而他是不毛之地上孤伶伶的一枝,低矮,蜷缩,叶片断裂
说真的,他更像一堆泥土,瘫软,凌乱,有独自而奇异的起伏
他双腿上的断口陈旧整齐,肌肉向骨骼裹紧,像从早晨吹到上午的喇叭花,气恼,疲倦,意犹未尽,但是不得不闭紧嘴巴
他稚嫩的脊骨弯曲成一把拉开的弓,仿佛要把肋骨一根根射到远处——远到接近星空和虚无
多少年过去,为什么弓始终要被用来喻指紧张之物?是他的脊骨告诉我——一把弓想把自己折断,惟一的办法,是离自己原来的样子越来越远
或者,他更接近一把卷尺,可以用来丈量命运和人群的良知
面对他,我必须重新估计自己的心理素质;这个少年,如此面目俊美,他仿佛人首蛇身,面对世界,他一个人出演怪物和天神
有人说,宁静是功夫留住的简单
流年无恙,浮世清欢,过程了功夫的浸礼,人命犹如一条河道,已变得缓慢宁静
犹如那一刻不妨包含一切的实物,赋予百般的和缓
价值在条件的转换
拥挤的公车上,一个丑陋的,憨笑的家伙站起来给你让了座;一个俊俏的,冰冷的家伙不闻不问坐在那里
于是,你的审美天平微妙地斜了斜
夜幕悄然降临,期待之夜的人仍然下落不明,想像不到的安慰无法实现
有些人眼泪汪汪,秋风凉爽
这时,泛黄的光是瘦背的唯一温暖之处
家庭只是一个居住的地方,因为没有人要留灯,甚至没有一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