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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在秦州本质上是一个流离失所的文人书生,他听了秦州的胡笳,匆匆地来,然后匆匆地去,像千年前一个普通的游客
“此邦俯要冲,实恐人事稠
”杜甫最终走了,走得同样的沉郁顿挫
他在秦州的朋友赞公和尚和杜佐没有走,他们分别住在东柯谷和西枝村,仍然怀着隐者无所求的自足情怀;秦州万千居人没有走,悲惨如“安史”致使的动乱,虽然会使一路人悲号,但轻易不会打动“深藏数十家”的自然姿态;秦州上空的胡笳之音和羌笛之声也没有走,吐番的大军不日便至,秦州以这样的声音抗议着吐番,一如三个月前以这样的声音欢迎杜甫
归隐的、居住的、抗争的,当然,还有流寓的,千年秦州一派焦灼
四顾竟是茫然
脚下,群山正海浪般铺展开去,一直延伸到天边,残阳洒在上面,更添几分雄浑
我立在那儿,感到又一次迷失了自我
许久许久,我把目光投向来路
来路那些原本平凡至极的景色,此刻竟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青翠的树林已淡成一团绿雾,偶有几处屋角露出,白墙红瓦,仿佛在显示色彩的魅力
几缕炊烟,悠然升空
丘陵起伏的原野上,自然舒展的小河,扭动着灵巧的身子,亮闪闪地在山岭树林间隐现,周身往外透着灵气
就连那连绵起伏的丘陵,此刻看去,也像一幅大化流衍的长卷,气韵格外生动……?难道那就是平淡无奇实实在在的来路吗?难道那就是曾经充满了恩恩怨怨忧愁烦恼琐屑不堪的故园吗?
可我分明看到她下额擦破了好大一块皮,脚踝上也渗出了一些血丝,看她隐忍的痛苦,早已不忍心责备,去拿了药酒啥的给她涂抹,她却已径自跑开了去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女儿一改平日粘着我的习惯,一个人捧着被子侧了去睡
想看看她脚的伤势,她却惊醒得很,一把将我的手拨开了去,嘴里还嘟囔着:妈妈,别碰我的脚,我疼!
还在寨门口,一股暖暖的气味涌来,挤进我的鼻子
我分辨得出各种味道:浓的油香是炕上的腊肉,松脆的油香是泡渣,清香诱人的是新榨出的茶油,鲜嫩的甜香是炖好的土鸡,夹着醉意的醇香是正在出锅的米酒,淡淡的甜香是锅里的蘑菇,带着焦味的浓香是烧熟的红薯,还有油茶果壳、木屑、油茶树、松块在火箩中燃烧发出的丝丝缕缕的香味夹在炊烟里,还有乳汁、婴儿热尿、猪食、人、牛草、牛粪、猪粪混合着的味道
天井里有一棵碗口粗的樱桃树,再有榔榆、国槐、桑树,凌乱凌乱,婷婷玉立
阳春仲春,纯洁的樱桃花开满枝端,分散着阵阵芳香,葱葱邑邑的树木在曼舞的樱桃花中,翠绿滴翠,生机勃勃老屋西侧不遥远有一口水井,井水澄清通明、清洌甜美且从未干过
炽热夏季,在井里打上半桶井水,将刚出锅的面条放内里过一下,浇上蒜汁、醋,滴上香油,吃起来分明美味,于今想起仍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