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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2 18:15  浏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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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是繁忙收获的季节,田里的庄稼成熟了,人们开始象勤劳的蚂蚁一样一点一点的向村里运输收获

    金灿灿的玉米被肩挑手推的运到了家中,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开始忙碌起来,不几天,树上,屋檐下都挂满了黄悠悠的一片

    高梁收回来了,红红的沉甸甸的高梁头被齐刷刷的剪了下来,挂在墙头上,就象一蓬蓬红彤彤的火焰,燃烧着、招摇着

    

      这让我想起工作

    其实我们上班一族的人

    可能大多是所谓的知识分子,但他们的内心真正的觉悟也许没有农民高

    工作就如农村养鸡和养猪一样

    你做的工作,也许一个月可以拿到2000或者3000,更或者再多些

    如果这些钱是让你每个月都花掉,那么你也许可以过的潇洒,但要是说靠两三千一个月的工资买房,买车的话

    那么生活还是很狼狈的

    于是有人就会走高层,让领导给自己加薪水

    这是很多人会做的事情

    成了,领导就是爹娘;不成,就当是孝顺上司

    但在2000的基础上要是给你一个月再多加那么几百,你给领导送礼又花费了你多少呢?说白了也没什么意思

    就如你永远不要指望一只鸡一天给你下两蛋

    也许你给它多吃了些食物,它那天下的蛋大些

    可在蛋大了些的同时,你也多花了粮食

    结果应该是一样的

    

    那些动词动作着创作力

    

      看外面小鸭子真像个跟屁虫似的,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儿子不放

    儿子走的略快一些,它就乍开翅膀,“唧唧唧”地着急的叫着跟过去

    一路跌跌撞撞,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前面的小主人

    有别的孩子看到了,也过来

    小鸭子有时也跟了别的孩子跑走了,儿子一说话,它才发现不对,又跌跌撞撞的跑回来

    引得院子里的人们又一阵大笑

    

    />  冷冷的雾漫过小村的炊烟

    焦黄的杨树叶子、榆树叶子随着秋风飘落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最后堆积在村中的沟沟坎坎

    淡薄的小村没有什么丰富蕴涵的内容

    在七十年代,地上的叶子就是生命依靠的一种象征

    有权有势的人家可以拿几根狰狞的棍子,就算站住了那片地盘

    老实的人就在地盘外拾起一些零落的碎叶子

    待到吃饭的时刻到来,家家户户炊烟袅绕,很是有诗意

    那时的村人是没有这份雅致的,他们干黄的脸上皱着紧锁的眉头

    他们战战兢兢洪亮地背好语录,就开始考虑下顿的米面了

      眼看着九月霜降打黑了绿色的地瓜叶子

    母亲很艰难地从田里把瓜秧收好堆在一旁,等忙完会议的爸爸找板车再拉回家

    把地瓜秧收到家里,母亲就开始收地瓜了

    一堆堆鼓起的土堆像孩子吃饱的肚皮,那么可爱可亲

    我想,母亲在用她的双手抚摸的时候,不亚于抚摸孩子的光滑肌肤那份感受吧

    地瓜像和母亲捉迷藏,露出圆圆的身影

    可是,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沉默不语的母亲,很少像我一样张开大嘴傻笑的

    贫困的生活和艰难的日子,无法绽开她的笑容

      有时也有村里一些好心的叔伯姑婶帮忙,有腿伤的母亲就派姐姐喊来在会议上激昂斗志的爸爸回家收粮食

    那时候人虽然贫困风气却很好,大家都没有吃的,放在田里却不见少去什么庄稼

    丰收到的地瓜也不往家拉,都堆在地里

    然后家家户户的男女在地瓜旁拿起特制的铁具擦起了地瓜干

    白白的地瓜干,像一片片白云似的,撒满在黄色的土地上,远远看去,好看极了,田野里一番热闹的现象

    一旁的玉庆大婶或高声大笑地说几句笑话,然后拿着地瓜干投了过去,一定就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在说什么浑话了

    这时的母亲就微笑着看,手中一刻也不敢闲着

    爸爸是个工作积极分子,家里的农活几乎都是母亲拖着有病的母亲身体干

      我常常在意象中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可妈妈说,那时的我不过两岁,她就把我放在地头上一张破席上玩耍

    在我的印象中我一直记得自己颤悠悠地拾地瓜干的情景

    母亲很坚决地反对我,说我不可能在那个年龄有什么深的记忆,当时的我也不可能去拾地瓜干,太小了

    我还记得一个比我大几岁的男孩子二刚,走过来用棍子打我一下,就跑了

    妈妈一直惊异我对这个小事的感受,她很奇怪的说,那时你不过刚刚会跑才几天啊

    我不知道我现在对当时情景的回味是真切的还是有意识的,但是那种感受却是真切的

    可是我不记得母亲当时拄着双拐

    一点也不记得

      即使记得我又能为母亲做什么?我太小,不可能了解母亲艰难的心,连大我几岁的姐姐还不懂得体贴母亲呢

    在我哭着闹着要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时候,爸爸妈妈每次回家,我都守着村人给他们要钱,然后很献媚地交给奶奶

    在村人的夸奖声,我得意地笑

    丝毫没有注意母亲的目光一丝无奈

    因为爸爸后来告诉我,他们每次回家看我,都先给奶奶一些钱,我后来要的都是他们节衣缩食留下的生活费

    为此他们只好去邻居家借

    我还一直记得妈妈让人给我捎来一块印着碎花白底黄花的花布,给我做短裤好让我跟小朋友一起去河里游泳

    后来我就看到那块好看的花布穿在小姑的身上

    多少年后,我像说笑话给奶奶提起这个,奶奶说她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那个炎热的夏天我却记住了一辈子

    没有好看的短裤,我只好蹲在岸边给小朋友看衣服,奶奶可体会到一个孩子当时的心情,对她的伤害多深么?奶奶不会,她只爱她的女儿

      地里的地瓜干快干了,母亲就在家里围了一个大大的囤

    囤有房顶那样高吧,囤在每家最好的房间里,一家人的生命就寄托在这囤里的粮食上了

    有时赶上变天下雨,心强的母亲不顾得身体的酸痛,拖着病体就到地里抢收

    听母亲说爷爷家热闹丰收的场面,母亲虽不言语,心中一定伤心的

    亲情是什么呢?不是物质,不是利用,是出于本能的一种理解和关怀

      母亲说,在那样的情况下,我都没有哭过

    你看你,就这一个孩子还养不了,动不动就哭,也不怕人笑话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慈爱是心疼,更是一种好笑

    秋季的风很大,半干的地瓜干,像一片片大的雪花,被风卷着走

    母亲仍掉拐杖,在地里爬着拾

    爷爷家那边的好多人都在忙活

    他们眼角会扫一眼在地里爬着拾地瓜干的她的儿媳妇么?不会的,亲人之间要是心狠起来,比陌生人更要刻薄

      等屋里的囤里放满了地瓜干的时候,母亲的脸上才绽开久违的微笑

    她知道,寒冷的冬季到来时候,她和孩子们就不至于挨饿了

    外婆让人捎来了信,让妈妈带着孩子去她家过几天,这样我们在外婆家住上一个月左右,剩下的粮食就可以接上下年的了

    母亲拖着有病的腿,站在粮食囤的面前

    我还记得她消瘦的脸颊面队高高粮囤的笑容

    收拾好可怜的行李,当时几乎没有什么行李的,不过就是几件破衣服

    妈妈和奶奶分家的时候,奶奶家就给妈妈一升面

    现在的人也许不知道一升面的重量有多少

    按现在的说话,那时一升白面就是现在一家4口人吃两顿饺子的吧

    妈妈含着眼泪把面接过来

    姐姐说怎么不把面摔过去,换了我不要命也不会接奶奶手中的面的

    妈妈说,怎么着奶奶也是老人,闹起来村人会笑话我的

      一升面起家,爸妈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独立的人生

      等到走进腊月的时候,外公外婆让派人赶着马车来送我们回家

    我看到妈妈的篮子里有几颗又大有圆的鸡蛋

    我看到鸡蛋不亚于现在看到金元宝的心情

    我哭着闹着要吃,妈妈拍了我几下,我看到外婆扭脸擦泪,外公的脸阴着

    那是外婆攒下来给妈妈养身体的

    妈妈没有舍得吃,要给奶奶拿着,说从家出来几天了,怎么也要拿点东西回家

      我一辈子忘不了母亲刚回家那一刻绝望的哭泣

    满脸泪痕的爸爸蹲在那里吸烟,一声不言语

    村里的人慢慢围上来,有人劝母亲

    敞开的破旧的房门,像一扇阴暗的画面印在我的记忆中

    妈妈储存整个冬天的粮食不翼而飞

    奶奶还在骂骂咧咧地嘟囔

    二奶奶把母亲领回她家,二奶奶帮着母亲装她家的粮食,边劝说,小民家,别哭了,你的粮食让你娘给你妹妹换粮票带着上学去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

      我无法想象母亲当时的心情,这种仇恨会在她心里深埋多久?她不恨吗?不恼吗?我无法想象妈妈在那一刻怎么想的,她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么?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同意了爸爸的求婚

    别人告诉她这个男人有点忧郁症,是让他父亲逼的

    她早就知道这一切的

    可是,她还是走进了这个家

    一生的苦难在她迈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就开始了

      妈妈嫁给爸爸时17岁

    当时老实害羞的她,在奶奶家拼命的劳动

    吃饭的时候总是在别人吃过以后,她才吃剩下的

    干活的时候总是在爷爷姑姑他们休息的时候,她还在忙碌

    她不知道她这步棋走错了,不知道“人善人欺,马善人骑”是个铁的定律

    在她一直不吃饱的状态下,她干那些农活,是危险的

    这个时候,有次在田里劳动,她饿晕了,就摔倒在那里,把腿摔断了

      奶奶和爷爷拒绝为母亲拿一分钱看病

    伤心欲绝的爸爸领着妈妈开始了几乎要饭的生活,当时的爷爷做着生意,腰包里鼓鼓的钱,把爷爷的脸熏染的红光满面

    爸爸和妈妈在出门求医期间,认识了两位善良的老人,他们认养了当时走投无路的爸妈

    后来我的父母像他们的亲孩子一样赡养他们,一直到为他们送终

    只因为爷爷不肯拿出极少的一部分钱,妈妈的腿就落下了病根

    爷爷奶奶还哄爸爸和妈妈离婚

    老实的爸爸终于对着奶奶吼道:“她是在咱家累病的,做人要讲良心啊”

    母亲每次讲这里,就呜咽着流着泪笑,说这是她看到爸爸在爷爷奶奶面前最英勇的一次

      刻骨铭心的经历没有丝毫改变他们的心

    爸爸带着妈妈走出那悲伤的小村时,爷爷在爸爸工资极少的情况下,担起姑姑叔叔们一部分责任

    姑姑上学,爷爷不肯掏钱,姑姑就到爸妈面前哭

    我不知道妈妈是否记起她无法担水的时候,姑姑恶毒的咒骂,意思就是不让妈妈喝他们担的水

    可怜的母亲只好用罐子一点一点地端着

    只因为他们不会人际交往不会说面子话,至今在姑姑叔叔之间还存有误会

    看到他们这样的“窝囊”我就发急,你们就不会把情况前后说出来?爸爸却固执地认为,一个人的品质的好坏,会在行动中表现出来

    他们不懂得人际交往中的语言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爸爸兄弟姐妹好几个,可是爷爷一向认定了爸爸的能力

    那年姑姑她们出主意给在留在农村的二叔买拖拉机

    爸爸很赞赏这个观点,觉得二叔不易,他也出一部分钱

    结果拖拉机爸爸帮着先拉来了,亲戚出了极少的一部分钱剩下的没人出钱了

    爷爷奶奶平时的花销是爸妈的事

    爸妈还了好几年的债,才把拖拉机钱还清

      如今爸爸退休了

    一直在我们家居住的亲戚也渐渐断了行迹

    在我的印象中,大约有二十几为亲戚在我们家吃住,而且住下就不想走

    连我的同学住我家以后也这么说:“你爸妈真好,在你家住着比在我自己家住着还心里舒服”

    一个亲戚在我家住着总是喜欢吃鸡蛋,但是在她自己家住着不喜欢吃,后来她告诉我说她不敢,她娘会骂她馋

    一个亲戚得了神经病,住在我们家

    妈妈当时拖着病体上班,每天还要给他做饭,饭不好他就闹不肯吃

    有次,竟从医院里领着几个神经病人到我们家,把锅碗都砸了

    妈妈还不急不恼,一直住到他的病康复

    亲戚好了以后,也感激妈妈对他的照顾,却在后来一次小事上恼恨了父亲,所有的恩情一笔勾销了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自己想起来自己的付出,是不是会后悔

    要是他们现在醒悟也不晚,可是,没有人可以让他们醒悟过来

    爸妈几天不回老家就担心的不得了,回家看到爷爷阴沉的脸,赶忙给爷爷送过钱,爷爷才有了一些笑意

      妈妈每次回老家都说,带着蔬菜吧,带着包子吧,带着绞好肉陷吧,娘老了弄不动了

    母亲总是念叨,让他们来住他们还不来,都八十多岁的两个老人在家,叫二弟他们一家照顾真不放心

    每次听到院子里母亲拐杖响,我就心疼

    母亲不知道么,有一种善良,会比伤害还绵长

    当初她稍微恶毒一下,也许今天的情景就会大不一样

    可是没有人可以跟他们说明白这个道理

      前几天遇见爸爸一个同事,说起来他们那个年代以及他们对自己所处的时代换来的半生的荣耀,这个叔叔很是自信.说起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叔叔很得意地说自己做工作很有一些手段,叔不像一些人一味的傻,对任何人哪怕反对自己的人也不会耍坏心眼,不会治人,语气里分明对我父亲所做所为一种同情更是嘲弄.早几年我一度为父亲的清高自豪,现在想象父亲如今所面对现实生活、亲情、社会关系的尴尬,我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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