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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村我一般是要让村干部陪同去的,但村干部听了我的来意,一再表明老党员补贴发给她了,却极力劝我不要去了
我说这是我的任务,必须要见她一面
村干部便给我讲这老太太中年丧夫,一生无生育,如今一人过日子,神经有些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特别是提及春节前县委书记曾去慰问她,不成想书记伸手要同她握手,她却以为要向她索要东西,连说:“你要啥呀?你要啥呀?”随从说明了来意并将慰问品给了她,她却说:“还有吗?”连声感激的话也没有,你说尴尬不尴尬
电话进进出出,有大理文联主席张乃光的,大理州作协副主席、《大理文化》杂志社记者杨义龙的,《清溪流韵》一书的作者吴君雯的,以及《守住这一片阳光》的作者马碧静的,等等,不亦乐乎
一个电话的问候或者预约就是一次真挚的呼唤
声声的呼唤中,我的激情开始在流淌里逶迤起来
我得走了,离开我生命的源头,以一个回望的姿势结束我在芜湾短暂的停留
回望里,全是细碎的片断和情节,细碎的忧伤和欢愉,我不是一个好裁缝,不能把这些细碎拼接成一件华美的衣裳,只能一点点地记录下来
最后注上:芜湾,皖西南大别山腹地一座贫穷的村庄,海拔1100米
它是我的老家,而细碎则是它的宿根
实际上,这种想象我在几年前就有了
那是听一位同事的母亲谈起她和弥陀的往事
那还是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初,同事的母亲也就二十岁左右,她从县城去弥陀当乡村小学教师,一个二十岁女孩子的弥陀之行可算是山高水远了,她讲述她记忆中的山路,关于野兽以及土匪的传闻,还有在乡村小学的任教经历
学生有的很大,个子比她还高
上夜校,烛火中的一张张渴盼的脸
一位男教师,患着肺病,病痛与昂奋交织,后来他终于倒在工作岗位上
她话语中的艰险、沧桑与遥远十分真切
我听她讲述那一段人生故事,真的对在那个充溢激情的年代,一个知识女性为传播知识而远赴他乡的勇气无比钦敬
《诗经》的故事,毕竟于辨别,而人生的故事,不过乎划分,再会,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