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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我动作一部分,都在古树眼前妄自菲薄了,小草你怎能不顶礼跪拜?我如许想着,就蹲下来看着小草
在如许一棵汗青长久申明卓越的古树左右为邻,你岂不要内疚死了?
/> 同事应该都回家了吧,透过南窗洁净的玻璃,望见桔黄的云彩渲染一份暖意冲淡了冬日的寒气
一缕薄薄慵懒的烟雾在实验小学西楼角缥缈,使整个黄昏有了一份诗意
我这样懒洋洋地向你们描绘的时候,你们也会感觉到一份优美的意境吧
我的桌前冲着一杯茶,袅袅而升的水气使整个画面更有了一份优雅
茶一定是铁观音,我其实闻不出茶的香淡,就像我无法辨别出酒的优劣,可是我喜欢喝铁观音,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名字,想到这个名字我就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拯救感
其实,谁能拯救我?我还想拯救谁? 对于佛的认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慧根的,有时怕自己认真起来就会真的出家,像“独卧青灯古佛旁”的惜春,在冷漠中打量着爱恨的人生,我不喜惜春有点冷酷的脾气,却喜欢妙玉手卷经文,在孤望中留恋着缠绵的红尘
信佛的最高境界就是无佛,无论达到什么境界都是有缺陷的,真正的佛,就是胸腔里包容万物的一颗心,可有谁的心如此宽大?菩萨、观音也是斤斤计较的
另一方面来说呢,斤斤计较的神仙们有了人性弱点,才使这些神仙有了人情味
我也喜欢喝酒(虽然酒量差得令自己泄气),感觉醉酒的女人多了一份自然的妩媚,易引起男人的爱怜
妩媚是一种气质,一份心情,一种自然的成熟的富有诱惑力的女人气
古代一位独自守着天黑的女人是喜欢喝酒的,在娇媚的灵动的回眸中,在凄冷的竹帘下,杯中的酒干了,化成了泪溶进了挥挥洒洒的诗句,绵绵流徜到至今,还在诱惑我们的眼泪
喜欢诗词里酝酿的那份酒韵,有了干净的坦率的豪情
女人的豪情也不能轻易表露的,在如今多疑、无聊、变质的社会里会让人猜测为同性恋或者变态,比如有点豪情的超级女声的李宇春,被娱乐记者无限地扭曲着
在如此风行的环境里,怎不使人觉得憋气,尤其像我们这一群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红旗的鲜艳渲染了我们最初的一眼,在前辈贫困清高的光环下牵引着我们无所适从的手指,无法适应眼前的繁华、颓废、浮躁
时光在缓缓流畅,自指尖、眉睫、发梢及唇沿
它们悠闲走过的,我的肌肤留下岁月刻画的痕迹,皮肤松弛了,皱纹就出来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疤痕也慢慢地抹平
桌子上的照片竭力抓住失去的时光,不知换来的是对比鲜明的绝望
时光是自信的、平静的、无情的或许包含着冷漠,有时让你痛苦难捱,时而触目惊心
三十几年的时光就这样去了,我们留住了什么抓住了什么
还有一句无意想起一句令人尴尬的话: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怎么活着人生才更有意义?说到这句话,我以为自己会脸红,结果流泪了
我都不知道我还会流泪,为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为了自己认为会脸红的词语
其实,眼泪更是因为耳边缠绕着《枉凝眉》这首忧伤的曲子吧?二胡本身是伤感的,就是在喜悦地旋律里也掺杂着人生低调的背景:一生就这样拉过来拉过去,笑过了哭过了曲子尽了,人也就老了
此时此刻在无人的冬夜里,北风呼呼的吹着,院子里高大的白杨树发出龙啸一样的低呜,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悲哀之中
自己在恍惚的意念里,万里迢迢来到渴望中的美好世间,却没有意料到所接受的现实是这样令人措手不及
变老的过程是有点无奈的,痛苦的是自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更为可怕的一点一点的老去,连痛苦都有点淡漠
曲子还在继续,人生还在继续,自己究竟能走到哪去?人生能走到哪里去? 如今想起过去,总有点隔世的感觉,恍若一梦
曾经那样激情昂扬的是自己吗?昨天无疑翻看十几年前的日子,满篇满纸的“为人民服务”格言,把所有的岁月燃烧的遍体鳞伤,灼痛了几近麻木的心
来不及嘲笑青春,再也没有资格嘲笑青春
青春哪怕是糊涂盲目矫情的,也比得起如今的消极
那时侯为了一种信仰,甘心抛去自己的所有
二十年前一个冬季的前三天,是我入团的日子,那一天是我十三岁的生日,我在自己的泪眼朦胧中郑重地许下自己的誓言: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高尚的人
旋转的眼泪如今流下来,打湿了手背,也打湿了灰色的键盘
在泪眼朦胧中看望着过去的自己:无私、热情、善良、勇敢、快乐
有一篇让我记住了好久的散文,还曾经工工整整地抄写写在笔记上,向来手懒的我所抄最长的篇幅:是谁改变了亲爱的你
是啊,是谁改变了我,变成了今天这样的自己?当初在相当封闭偏僻的小村里独自坚持自己的信仰,对所有俗气的物质与得失毫不计较,自己要成为自己的英雄,那是从前
自己的英雄如今也成了忧伤的背影,在发黄的日记里沉默不语
《枉凝眉》在连续,好心情也会被这样哀伤的旋律弄伤
何况,自己沉迷了其中几年,至今还在悲欢离合的故事里留恋不舍
林妹妹还在桃花下哀哀欲哭么?其实作为一个女人,旧社会那样不讲人情的社会,有一个男人这样呵护自己爱怜自己,还不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么
话说回来,知道爱情如此苦,何必爱上一个人呢?在自己新填写的《鹧鸪天
小安家是我们班惟一有录音机的,她常约我去听歌
我对录音机完全陌生,对音乐也完全陌生,她放什么我就听什么,她说好听,我也说,是好听
我们听龙飘飘、汪明荃、邓丽君,那些名字很资产阶级的港台歌星的磁带
只记下一首《兰花草》:
5日
清明的第二天
未上生漆的柏木棺材
天安门广场
人民英雄纪念碑
我坐在棺材上吃剩饭
花圈
北京
市长
吴德
广播讲话
“一些没有安好心的人
”“一个戴眼镜的坏人
”阴谋
“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
”首都工人民兵
平息
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严正声明
杉木楼梯搭在楼口,等着攀登
我坐在棺材上,拔着土碗里为数不多的米粒
上年,棺材里还是满满的稻谷,而今已空无一物
过了今年,棺材里又会是满满的稻谷
棺材是婆婆的
婆婆什么时候睡进去我不知道
有一次,婆婆睡进去又出来了
棺材是我们家的家具
“北京又在闹事
”穿着小管裤旧军衣的大哥从外面回来说:“有人借悼念周总理想阻碍反击右倾翻案风
”大哥读初三,爱跟成都知青操
我从棺材上下来,想起了“以‘三项指示’为纲是黑纲领,以阶级斗争为纲是红纲领”
广播还在响,说着重皮子话
我多么希望广播里说的不是那些高深莫测的话,而是通知公社坝子里要放一个战斗故事片
黑暗从外面进来吞噬了大哥、妹妹和我
也吞噬了广播
婆婆在大园子里掐菜
55、幸福就是,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