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闹市无人问,穷在深山有远亲,山外山,人局外人,太空天,但也该当算得上是一种四海以内,八荒除外一种为数不多,且心心相惜相印的情义了把
良釉旎友,三彩为唐,昌盛瓷器,以古为鉴
在黄金海岸段汇入大海的河流有六条,最北端的一条就在昌黎与抚宁两个县的交界处,名字叫“小黄河”,这在昌黎县地图上是标明了的
当我问及渔民们时,竟没有一个人回答得上来
他们对我说:什么小黄河呀?从来没听说过
好在我有时间去看个究竟
从天蒙蒙亮开始,天空就阴沉沉的,海天那里有一片黑沉沉的浓云,久久不散去,我担心下雨
老李头眯眼看看天说:假阴天儿,没事儿
我挺信他的话
在地图上测量,我住的地方和小黄河的直接距离只有四华里,我认为路不长,放弃了坐出租车顺沿海公路走的打算
但实际走起来就感到不那么轻松了,特别是我弃路走槐树趟子,便觉得路程绝不是四华里
槐树林越来越稀,渐渐地,沙滩上都是由灌木类的紫穗槐组成的方阵了
等我真的走到小黄河的面前时,才惊诧,谁能见过这么小的河呢?即便是在现在的夏季,河水也不过二尺宽,汩汩涓涓地流着
站在岸上,竟也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而且,清清的水里还游动着一种叫“大眼瞪”的无鳞鱼
我不清楚,人们为啥叫它小黄河呢?坐在河边茸茸的绿草上,海风穿过紫树槐林扑在脸上,放散着一股浓郁的苦涩味儿
其实,面对小黄河,我无所谓失望,因为自然中的一切生存必然有它的理由和原因,而我们大可不必以自己的好恶去看待它们,就如我面前这条小河,不论我以怎样的心态去对待它,它不同样沐着大自然的爱抚,汩汩汇入无限博大的海洋里吗?
我之所以伏在床沿写作,是因为我们除了外屋有一张用20块钱从旧货市场买来的大约高80公分的写字台之外,再没有别的写字桌
这边的凳子很矮,写字台也一样,矮一半不止
先生在外屋拉琴,桌子上摆着曲谱
里屋相对来说比外屋安静,我就宁愿伏在床沿了
我把被子叠好,拉直放在床的里侧,两个玫瑰色的枕头叠放在被子上,与浅黄色的印花被单在灯光在辉映,很是温馨
而今夜静止下来
因为我回来得稍微早了点,相比之下,就能够匀了些时间给我自己
我不知道日常生活中怎么会有那么多盘根错节力不从心的事
在大约一个月的时光里,我经历了又一次生活和思想上的动荡
以此为期,我又跨越到了另一个人生的时分
这样的感觉如何能叫人不心惊
我也不知道如何说,不知道如何做
因为实在是,心里的疲惫感一次比一次浓烈
生活又重新杂乱起来
所有的安定感在这些日子里被破坏掉了
我不知道自己写字,是为了说些什么
倘若不写,又将如何
这还是我以前的调子
这样熟悉,我离得以前那么近,似乎是,我开始回来了
在这样深入的夜里,一切没有什么变化,倘若我熟悉了人世的温情大约会有另一种感叹吧
可此刻,心里只是空空荡荡
怎么说呢?我曾经想过就以“动荡”为题,写一篇命题文字
我现在难以说清楚自己写作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因我离真正的人生现实那么远
我也不能去想别的与此无关的事
大抵因了心中近于顽劣的执拗,我的生活里潜伏了那么多的危机
倘若如此我习惯了方好,可终归不是太有可能
我觉得自己的烦乱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在接近底线的时分,我被自己的想象吓怕了
这样说起来完全没有出处,假若我此前还是幼稚倒还好,却已经晓得,分明不是了
再就我的自尊自大害苦了我,也让我时时有负疚之心
这会儿这样静,我想象着唯与文字可以亲密,说些体己话儿
我常常觉得人生落得如此,心里有一点点惨伤,过后却总是一笑作罢
此刻,时光空缺至此,我却能做什么去呢? 我想我离文字这样近,也并非是过错,因为生命实在荒谬芜杂
但我离文字这样近,却对于人生的幸福顺遂,又分明是,全无作用
我很少见人写这样的话,觉如此悲观
我也不是真如此
只常常有点着恼
好象见小孩子犯错误,打骂都不是,叫自己说,却又不得法儿
我在各种文体之间辗转徘徊,在倾尽心血的虚妄的世界里,缔造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一方空间,在人生的情感中也说这样的话,想告别这样虚妄的追逐,而离你们更近一些
但最终却是走向相反的路,一直往回绕
我离这个虚妄的世界越来越近,离狂妄而焦灼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近
我的平静达观也不是虚假,只是它们短暂地滑过,留不下丝毫痕迹
我心里在想什么,此刻与彼时相距多么远,我从未准确地预计过
我竟是,越来越情绪化了
离理想中的自己,所差的那么一些距离,已足以让我心惊
这是人生最为迷惑的一段时期,我在这里写字,看屋子里突然停了电,黑漆漆一片
我安然坐着,这蛮荒的一刻,也变得那么严密
??看大字,他在远处脚分八字站定了,一手将腰眼扠得稳稳当当,一手慢慢抬起来,抬起来,搭在前额,尔后仰起目光,朝那字儿瞭去